裘邵言身形一僵。
连带着僵在脸上的,还有他原本焦急、恐惧、担忧的表情,那双眼原本是癫狂的猩红,此刻呆呆的低头,看着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姐儿,有些恍惚。
就好似在看一个不太熟悉的人。
这种眼神太陌生,叫王恬恬的哭声顿了一下,感觉有什么不对劲,她心底陡然升起一丝不安。
“邵言哥哥?”王恬恬苍白的脸满是泪痕,在腹痛难忍中,小心翼翼的揪紧他的衣襟。
台阶上方的尽头,林瑞宁抱着汤婆子,自廊下一步步走下来,那目光淡淡的,不悲不喜,却十分威严。
王恬恬颤抖了一下,剧痛的身体更加哆嗦,咬紧嘴唇,将脸埋入裘邵言怀中,“呜呜,邵言哥哥,不要让他靠近我,恬儿害怕……”
“啧。”林瑞宁轻嗤。
也许是因为他的出现,所以书中的白莲女主,现在被染了点黑色,也会耍心机了?
“表妹,你可真狠啊,虎毒还不食子,只为了栽赃于我,连自己的骨血都可痛下杀手。”林瑞宁冷冷的看着冰上的血迹。
裘邵言一张俊美的脸,已是微微惨白,浑身僵硬,收紧手臂。
的确,方才他亲耳听见、亲眼看见,是恬儿自己要从上头滚落。
只为了陷害林瑞宁。
这是他们的孩子啊,恬儿怎么舍得?
裘邵言眼睛红得快要滴血,心绪激烈翻涌,喉头一阵腥甜。
“我不知你在说什么……明明是你推我,是他推我,邵言哥哥……”王恬恬咬唇不肯认,虚弱的缩在裘邵言怀中。
她不能认,方才此处只有他们二人,只要她咬死是林瑞宁推的自己,那林瑞宁便要背上残害裘家子嗣的罪名。
虽然自个不是真的小产了,但摔下来的她这份痛不能白受……
一道脚步声沉沉响起,缓慢,却似黑云压境。
身形伟岸面容肃穆威严的男子,披着黑色大氅,靴子踩在雪面上,缓缓而来,他是自假山后走出的。
他的目光,并没有落在王恬恬身上,只紧盯站在台阶上的小哥儿,似在怕台阶湿滑,他会摔倒。
王恬恬却在他出现的一刻,四肢发冷,深深的恐惧!
假山,裘三爷怎会从假山后出来,难道邵言哥哥刚才也?
不,不可能!
可是若非他们早就在那里,邵言哥哥又怎会来得这样快?!
一刹那,额头上的摔伤、腹中的绞痛,好似尖锐万倍!
她在尖锐疼痛中虚弱的怀着最后一丝期盼,似个溺水的人,慌乱挣扎着问,“邵言哥哥你……”你可有听到我对林瑞宁说的话?!
裘邵言意识麻木,“……先看过大夫再说罢。”錵婲尐哾網
王恬恬睁大眼睛,惊惧交加,终于晕了过去。
还不到小半盏茶的功夫,不过几名大夫已与大批下人们赶到,事态紧急,只得就近在廊下以毯子遮风,火炉供暖,替王恬恬诊治。
裘老太爷、原本在厨房忙活的三位夫人与其余在府中的小辈,听闻王恬恬出事了,也匆匆赶来,围在廊下,焦急万分,毕竟人命关天,且腹中是邵言的血脉,自然担忧。
这关头,谁也没有心思询问出事原因,只看着大夫动作。
林瑞宁站在台阶上没顾得及来,便被裘三爷直接抱了起来,眉峰压低,看着他的脚,十分不敢苟同。
“台阶上冷又滑,仔细寒气自脚底入肺腑,若不小心摔下去……”后头的话,裘牧霆不愿说,忌讳着,就怕真诅咒到了他。
“我错了。”林瑞宁抱住他的脖颈,乖乖认错。
“嗯,回去我给你暖脚。”
裘三爷抱着人,远离后面的热闹,朝三房府宅走去,忌女抱着给少爷带来的披风,在后头跟着,眉头有点小纠结,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廊下场景。
她不知晓发生了何事,但定是信少爷与此事无关的,只是想凑热闹。
林瑞宁只觉好笑,忌女到底还小呢,偶尔心思活泼些,他也纵着,便摆摆手,“我有世叔伺候便可。”
普天下也就唯有他,敢如此自然而理直气壮的要裘三爷“伺候”了。
裘牧霆听了也不恼,甚至低低笑了一声,附耳在小哥儿小巧如玉的耳垂旁,“是,为夫定会好好伺候瑞宁。”
忌女脸红红扭开脸,转身跑了。
啊呀,会长针眼的,瞧不得瞧不得!
回到房后,裘牧霆果真脱了林瑞宁的鞋袜,将他的足放在自个灼热的小腹,踩在壁垒分明的硬实腹肌上,暖着。
林瑞宁脚趾轻踩,坐于榻上双手后撑着身子,桃目笑吟吟的挑衅,“世叔不是说要好好伺候我?”
“嗯。”裘牧霆凤眸深深,探入他衣内,弯下头颅。
“你!”林瑞宁眼睛瞪大,面色绯红,立时身子便软成一摊水,无力抗拒,由裘三爷的唇舌带着浮沉。
并未持续多久,林瑞宁便溃不成军。
裘牧霆吩咐下人抬了热水来,替林瑞宁仔细擦拭干净。
林瑞宁气恼,踩着他肩膀将他推开,自个穿好衣裳,去照了镜子,发丝凌乱。不知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,他只觉自个两眼泛着春情,外人瞧了定是一眼便知他们方才在房中做了甚么。
裘牧霆拿了梳子凑上来,替他重新梳发,含笑安抚道,“不怕,就在房中用晚食,不出去了。”
“这怎么成?明日我们便回临阳了,这最后一顿饭,自然是要与大家一起用的,我与嫂嫂们说好了的。”
他不常与大家一起用晚食,多是在自个的小院中与裘牧霆二人用,裘老太爷倒是隔三差五便来蹭,若天天来,裘牧霆是不许的。
因为多一个人在,许多事便不方便做了。且有些事他与瑞宁做着是情/趣,在老太爷眼中,却好似他在虐待瑞宁,一顿饭下来,裘牧霆不知要挨多少横眉竖眼,瑞宁倒是笑得眼泪都出来。
林瑞宁要去主宅与大家一起用晚食,裘牧霆也依他。
只是外头天色晚了些,暮色昏暗,又天寒地冻,林瑞宁又刚泄了一回身,怕他冷着,裘牧霆便多叮嘱几句。
林瑞宁本就因这事羞着呢,瞧了一眼站得远远的丫鬟们,羞恼道,“世叔唇舌功夫了得!”啰哩巴嗦!
岂料却见裘牧霆似笑非笑,“我的唇舌功夫如何,瑞宁是领教过的。”
“既觉得了得,那瑞宁定是很满意了。”
林瑞宁:“……”
小哥儿抱着汤婆子,披风一裹,红着耳垂埋首气鼓鼓往外走。
此人巧舌如簧,自个坚持不到五分钟,的确惹不起。
裘牧霆闷笑着跟上,没走几步便悄然牵上哥儿的手,替他挡着些寒风。
此时天色已暗下来,北风呼啸大雪纷飞,府内到处挂着灯笼,倒是不显冷清寂寥。
半路上,迎面便与脚步匆匆的忌女遇上了,小丫头一张俏脸微白,似有些受到惊吓。
“怎么了?”林瑞宁去拉她的手,觉得有些发凉。
“少爷,”看见少爷,忌女心才稍稍定了些,深深吐一口气,“四少奶奶她小产了,流了好多血。”
王恬恬晕过去后又流了好多血,她都吓到了,纵使她不怕血,但这是女子小产,她同样是女子,自然心有不适。
今日见这一场画面,也导致忌女日后对自个怀孕十分恐惧。
“嗯。”林瑞宁点头,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。王恬恬才有身孕不久,本就是胎不稳的时候,又从临阳数千里而来,一路奔波,加上到戎城后郁郁寡欢,还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去,即便她是女主,也开不了这样大的挂啊。
他只摸摸小丫头的手,温声安抚,“好了,不要怕,你若怕,便先回去歇息罢。”
忌女也不逞强,点点头。
待林瑞宁去到主宅正厅,便见裘老太爷正在叹气,余怒未消,而裘诵野与裘青元也回来了,也是面色不虞,其余小辈皆一脸复杂,不敢作声。
“祖父。”林瑞宁向裘老太爷走去。
裘老太爷见到他,才勉强露出点笑意,拉着他却是叹气,难掩难过,“未曾想,她心思竟如此歹毒,为了陷害你,连自个的骨肉也肯舍弃。早知如此,当初便不该让她进门……”
是啊,闹了这一出,谁不说一声“造孽”?
裘诵野与裘青元摇摇头,“这样一个人,实在愚蠢。”
竟然想在裘府,陷害旁人?可知裘府到处皆是暗卫?
事情的全过程,早有暗卫禀明。
裘文慧眼红红,恨恨道,“可怜四哥……”亲眼见着那恶毒女人将孩子摔没了!四哥心里该如何难受?
三位夫人这时布好菜出来了,拉着林瑞宁的手,“好了好了,不说她了,瑞宁,我们做了你爱吃的,快来尝尝。”
一行人移步食厅。
途中,李浩澜一脸郁色,悄悄对林瑞宁说,“邵言接她回去了,大夫说她之前不知用过什么药,伤了身子,又是小产的,以后再不能生育了。”
.
夜深深。
一处府宅中,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,“不,不是的,我没有小产,没有身孕,怎会伤到深处不能再有孕?不会的,不会的!邵言哥哥,这是假的对不对?”
王恬恬一直半昏半醒,迷迷糊糊中,听到大夫说她不能再有子嗣了,震惊伤心中陡然惊醒。
绿意支支吾吾,不敢做声。
她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姑爷,心惊胆战,有心想叫小姐莫要再说了,多说多错,“假孕”的事,可不能再叫姑爷知晓。
而且根本不是假孕啊!
眼看小姐要说出更多,绿意只好说,“小姐您,是真的有孕,又小产了。”
这是真的,她和老爷都不知道,原来小姐真的有孕了。
根本不是那假孕药厉害,之所以能“骗”过那么多大夫,是因为小姐真的有孕。 有的人死了,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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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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